杭州小笼包:误以为是本地美食,其实户口是伪造的
每个城市似乎都至少有一道代表菜。
说起武汉,人们就会想到豆腐皮、热干面。说到南京,就不能不提到鸭血粉丝汤。说起成都,就一定要吃火锅、烤串……这些能够代表一座城市的美食,不仅仅勾勒出一个地方。水土最原始的样子,也成为了背井离乡的人的味蕾图腾。
不过,也有例外。
今年年初,“石家庄正宗安徽牛肉面”成为热搜话题。虽然菜名中含有“徽”字,但不少安徽人却很困惑:“我们这里还有牛肉面吗?”
而这并不是唯一有名但不为当地人所熟知的美食。
你熟悉的食物其实是假户口
说到“误以为是本地菜,其实不是本地菜”,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杭州小笼包。
作为全国各地随处可见的小吃,人们对“杭州小笼包”并不陌生。但在杭州,几乎不可能找到这样的包子店。因为杭州人爱吃的其实是汤包,而“杭州小笼包”起源于绍兴市下辖的县级市嵊州。
由于担心“盛”字陌生,为了吸引顾客,商家将嵊州小笼包包装为“杭州小笼包”[1]。
如今,全国有5万多名嵊州人经营小笼包,净利润达50亿元,甚至成为嵊州第三产业的重要支柱[2]。
此外,中国也有很多美食在外地开业,但“摇篮”却寥寥无几的案例。
与杭州小笼包不同,板面实际上起源于皖北富阳市[3]。
只是因为皖北、皖中、皖南的饮食习惯差异较大,有的喜欢吃面食,有的喜欢吃米饭,所以很多安徽人都没有听说过这种食物。
富阳虽然有板面,但只有羊肉板面。其他地方比较常见的牛肉板面是石家庄的改良版[3]。
作为一家包罗万象的“国际餐厅”,盘面不仅在这里扎根,还被当地人不断完善和发扬光大。牛肉板面已成功传播到许多地方。
如果说,正宗的安徽牛肉面中的“徽”字,来自于石家庄人对面条原产地的尊重。然后有些菜名真的很难理解。
通过整理资料,你会发现很多美食的起源与食物名称中的地名并不接近,有的甚至完全不同。
比如遍布全国的澳门豆捞,其实是浙江人创立的火锅品牌。澳门没有“斗牢”一词[4]。
温州的大馄饨并不叫“温”,而是一位来台北打拼的温州阿姨,将原本小巧精致的温州馄饨改成了大规格的馄饨,这就是台湾的明星小吃[5]。
至于中国小吃街著名的韩式烤冷面,则是黑龙江鸡西密山市一位下岗工人制作的。盖师傅一心想给自己做一道下酒的菜,无意中发明了自诞生以来一直很受欢迎的烤冷面。这种小吃甚至让密山市当地的冷面加工厂产量增加了30%[6]。
我真是粗心,哪知道吃了这么多年,名字竟然是“假的”。
想要食物正宗,就选个好名字
这些“误以为是本地实非本地”的美食背后,有着各种各样的诞生故事和不同的命名理由。
主要原因是嵊州小笼包被称为杭州小笼包,利用地名来增加食品的知名度。尤其是那些具有食物特色的地名,常常被用来证明食物的真实性和美味。
例如,作为南方美食沙漠深圳为数不多的特色菜之一,海南椰子鸡是一道诞生于深圳并流行于深圳的正宗深圳菜[7]。
然而,深圳不产椰子或鸡。如果将其命名为“深圳椰子鸡”,没有尝试过的人很难直观地相信这道菜值得尝试。
因此,椰子鸡的发明者想到利用大众对海南鸡和海南椰子的印象,给椰子鸡贴上“海南”的标签[7]。
从此,海南又多了一种美食,叫椰子鸡。
用“假户口”养活自己,是为了吸引更多吃货。
此外,还有一些地方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味和独特的烹饪方法,因此经常被借用为食品名称。
比如川辣子,其实起源于辽宁抚顺,但一方面它的口味借鉴了川菜,另一方面菜品风格也与川菜一致,所以被命名为川菜[ 8]。这也是为什么会有一种奇怪的现象,麻辣烫起源于四川,而“四川正宗麻辣烫”却起源于中国东北[9]。
还有很多名字你根本无法理解,因为它们的名字本身就是一个巧合。
比如诞生于上海的重庆鸡公煲,因其创始人名字为“重庆”而得名。难怪它长期以来一直被很多人误解[10]。玉林串串香诞生于成都市玉林区的一家火锅店,与广西玉林市无关[11]。
当然,如果要说哪道菜最喜欢用地名来增加美食的知名度,那一定是海外中餐馆的中餐了。有很多菜名你根本看不懂,因为它们的命名逻辑大多是根据哪个中国地名更有名,就用哪个。
梳理美国点评网站Yelp上6648家海外中餐馆的菜名信息,我们会发现,大部分含有地名的菜品可能对中国人来说比较陌生。
港式炒面、成都担担面等正常菜名很少见,更多的是四川牛肉、湖南牛肉、北京鸡等奇怪的菜名。甚至还有一些名字很不中国化的菜肴,比如上海安格斯牛排和西安牛肉汉堡。
海外中餐馆有很多神奇的菜名。难怪当外国人赶到中国旅游时,他们惊讶地发现当地人从未听说过他们家喻户晓的中国菜“左宗棠鸡”。通过[12]。
不管正宗与否,味道合适才是关键
当地人会坚决否认很多冒充本地的食物,尤其是像杭州小笼包这样与杭州小笼包有很大不同的食物。
在杭州、上海等包邮地区,小笼包是一种皮薄汤浓的小吃。汤是这道小吃中最美味的部分。
因此,当他们看到杭州小笼包时,第一反应就是强烈质疑——这不就是一个小馒头吗,怎么能叫小笼包呢?
左边是杭州小笼包,右边是杭州人眼中的小笼包/图虫·创意
但有趣的是,这些“假户口”美食不仅在很多地方扎根,还给很多人留下了“必须这样做”的印象。
在社交媒体上,你可以看到许多被当地人认为“异端”的食物,却成为了别人早已记住的经典美食。
比如深受河北人民喜爱的正宗安徽牛肉面和深受世界人民喜爱的四川麻辣烫。虽然这些美食与起源相比已经发生了变化,但在很多人的心目中,这就是它们应该有的味道。
“好吃”是一个主观的东西。我们的口味是随着时间慢慢形成的,不仅受环境影响,还因我们自己的饮食习惯而变化[13]。
即使你吃的东西是最正宗的烹饪方法,如果不是你记忆中的味道,你可能会认为它是真的还是假的,味道也不对。
同样,在大多数吃货心目中,食物产自哪里、叫什么名字、是否正宗,远不如味道好不好重要。美味是我们最难忘、最容易错过的关键。
但对于嵊州这样一个在全国知名度并不高的地方,想要推广自己的美食确实很难。
就算嵊州小笼包名声大噪,就算是外人准确发音,也未必能做到。而杭州却素有“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之称。改个名字,获得知名度,其实可以更好地宣传自己的美食。
而一些美食的“假户口”也不一定能得到当地的认可。很多当地美食以前都是以别人的名义流行起来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现在已经被一些当地人所接受。
比如,重庆鸡公煲就和重庆没有任何关系。虽然山城人会反复向提问者强调这一点,但如果在山城地图上搜索“重庆鸡煲”,确实有一百多家店。
点开这些店的评论区,你就会看到山城人对这道上海美食最大的不满——不够辣。与干锅、面条、酸辣粉等其他正宗巴渝美食相比,这道菜确实不能满足重庆人的味蕾。
至于为什么能在重庆开这么多店?很多评论都可以浓缩成一句话:鸡锅绝对不是重庆的!价格实在是太美味了。
参考:
[1] 马秋金. (2017)。嵊州5万人在卖“杭州小笼包”,原因令人心酸。浙江新闻. 2021 年 10 月 24 日检索自 /news/630691.html。
[2] 段世文,王欣。 (2019)。一笼馒头,一座城。嵊州“小”馒头的“大”生意。新华网. 2021 年 10 月 24 日检索自
[3] 何雨嘉、王亚伟. (2021)。公牛!沉阳小伙飞来石家庄吃盘面!说:安徽板面还是石家庄正宗的! 。河北青年报. 2021 年 10 月 24 日检索自 /s/e7Ar5rgMMcw9s0siT3RQYQ。
[4] 天眼查. (2021)。浙江凯旋门澳门斗捞控股集团有限公司 2021 年 10 月 24 日检索自
[5]陈芳云. (2019)。吟诗、赏灯、品尝温州馄饨,海峡两岸的学子寻文化根。温州日报. 2021 年 10 月 24 日检索自
[6] 刘庆. (2015)。密山烤冷面,独一无二! 。米山出版. 2021 年 10 月 24 日检索自
[7]风味星球。 (2021)。深圳流行的海南椰子鸡,海南人还是第一次听说。...2021 年 10 月 24 日检索自
[8]西夏,张伟. (2018)。抚顺麻辣烫。人民网. 2021 年 10 月 18 日检索自
[9] 姚新宇. (2020)。吃饭最重要|东北麻辣烫最好吃吗?四川人要跟你分手。中国新闻社. 2021 年 10 月 18 日检索自
[10]中国食品报社媒体。 (2021)。与地名之谜有关的食物。光明网. 2021 年 10 月 18 日检索自 /2021-07/19/content_1302415150.htm。
[11]谢然安. (2021)。榆林街金城的一片香林。华西都市报. 2021 年 10 月 24 日检索自 /shtml/hxdsb/20180311/72351.shtml。
[12] 阿曼达·默里·詹妮弗·李(制片人)和伊恩·切尼(导演)。 (2014)。寻找左宗棠[DVD].美国:邪恶精致电影。
[13] 孟庆兴. (2018)。浅谈地理环境对我国饮食文化的影响。饮食科学(04)151。